2020年8月27日 星期四

偷渡不丟人,紀念鄭翠萍 軒轅伊尹歪論 鄭翠萍女士是威震北美華人圈的神聖般的人物,有“偷渡女皇”之稱,其威名遠播於全球華人世界。 她雖幽死於美國監獄,然其送葬之規模與排場,不輸於一個宗教領袖或創始人,亦不亞於一個中等規模國家之元首或國母。 她是名不虛傳的中國福建移民中“偷渡王國”的國母! 美國之福建移民數十萬之多,其中相當大之部分,均直接或間接因鄭氏翠萍之幫助而得以赴美。在其老家福建,鄭氏翠萍之地位,恐不遜於哥氏倫布及麥氏哲侖之在西班牙與葡萄牙之地位也。 據最近之消息,鄭氏翠萍之鄉人,已集資預為之立祠堂,世世代代以祭祀焉爾。 鄭氏翠萍所創立推廣之“偷渡事業”,揆諸中國歷史,前無古人,瞻乎世界潮流,後無來者。其於中華民族開疆之功,拓土之業,殖民之勞,殖貨之績,雖以“空前絕後”為譽,不為過矣。 軒轅伊尹之於鄭氏翠萍也,非親於前,非故於後,無恩於左,無慧於右,所以援筆為此祭文以彰表之者,以其與中華之崛起與騰飛,幹系不小故也。 偷渡,中國刑法謂之“偷越國邊境”,雖然違法,然而並不丟人。丟人的,應該是國界,邊境,海關等人類自由遷徙的人為障礙。 鳥飛於天,獸馳於野,魚遊於水,蟲蠕於地,絲毫不受國境,邊界,關卡之限制,想去哪裏,就去哪裏,有誰去要求牠們出示護照,簽證,戶籍,通行證了嗎? 人類之本源來自於走獸,未有國境,邊界,海關,簽證,護照之前,其遷徙鳥舉本就是自由自在無束無羈的。所以盤古女媧氏之子孫,遍布東亞全美,夏當夏娃氏之後裔,漫衍歐非美澳。 後來生產力發展,有了剩餘產品,產生了私有制,誕生了國家,劃定了國境邊界,建設了海關高牆,發明了護照簽證,於是乎人類存在數百萬年的自然移居遷徙活動之“自由”,才被視為“偷渡”而禁止。而鳥獸蟲魚之跨國遷移活動,仍舊不受幹涉。 於是乎手戴銬,腳掛鐐的人類失去了全球遷徙之能力,只好高舉“自由”“人權”大旗,自欺欺人。 於是乎,自從人類發明了“文明”,人類“全球遷徙”之自由,反而不如鳥獸蟲魚。 然而,歷史是矛盾的,事物是辨證的:人類創造“文明”,自然有人以“反文明”抗衡之;人類建起“高牆”,自然有人以“翻牆”應對之;人類發明簽證護照,劃設海關邊防,自然有人以“走私”“偷渡”規避之。 所以,有權有勢者限制人,財,物之自由流動與遷徙,非自古始;而無權無勢者追求人,財,物之自由流動與遷徙,從未停歇。外國人有行之者,哥倫布麥哲倉是也;中國人有行之者,賴昌星鄭翠萍是也。外國之方舟也,有“五月花”,有“泰坦尼克”,中國之方舟也,有“金色冒險”,有“冷凍貨櫃”。 軒轅伊尹未嘗與賴昌星鄭翠萍相識,然軒轅伊尹固嘗與賴昌星鄭翠萍之故鄉人相處共事過。 軒轅伊尹之經驗是,福建人既有開拓之精神,亦有冒險之膽識,復有互助之美德,還有團結之品質。最重要的,他們雖然相約詐騙,他們的也恪守江湖規矩,視信用為神聖。 盜亦有道,賊亦有德,福建人即使幹違法犯罪,作奸犯科的神聖事業和罪惡勾當,他們也是有道有德,守信用講義氣,重然諾通情理的。他們不放鴿,不反水,雖然違法犯罪,但決不傷天害理。這也是賴昌星入獄,落井下石者少;鄭翠萍坐監,感恩戴德者眾的唯一解釋。 他們比起某些“法治不離口,司法不離手”,利用“立法”“司法”之無花果葉為掩飾行卑鄙齷齪勾當,攫傷天害理利益的“精英”人物,其實更值得尊敬。 福建人了不起!福建人了不得!賴昌星與鄭翠萍,就是福建人中最了不起,最了不得的人物! 外國的偷渡船“五月花號”和“泰坦尼克號”,為歐洲人開拓了美洲大陸;中國福建兩廣早期船民的“偷渡”南洋,為中華民族開拓了台灣,新加坡,印尼(沒有站穩腳),馬來(同上);而“偷渡女皇”鄭翠萍的“金色冒險號”,為中華移民開拓了南北美洲星羅棋布的“唐人街”華人社會。 這些費盡千辛萬苦,經歷九死一生的偷渡移民,把他們辛勞一生積攢的血汗錢,大都寄回家鄉,撫助親人。但在祖國改革開放之初的窮困條件下,這些珍貴的外匯資源,客觀上為祖國的基礎建設和經濟起步貢獻了不可小覷的力量!誰敢說,中國今日之崛起,經濟之騰飛,沒有一點受益於他們的汗水?受惠於他們的關系?得利於反鄉的投資?借助於他們的消息? 如今,祖國崛起了,富強了,祖國人民的腰包鼓脹了,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了,高鐵網高速網四通八達了,5G電信普及了,數據廉價得堪比白菜了,中國人民再也不用偷渡國外,甚至連合法移民也不屑一顧了,恰恰相反,現在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開始偷渡中國,偷偷在中國打黑工了,於是乎,祖國富起來的新一代人民,開始瞧不起海外華人,開始看不起早年偷渡出國的“洋插隊”了,因為他們不但老了,而且越來越難了,在金錢上越來越“窮酸”了,“扣門”了,“小氣”了。我們不少人開始嘲笑他們: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” 對此,他們的態度又是什麼呢? 他們倒是“知趣”得很,他們自我解嘲說:“這都是命!只怪我們命不好!” 軒轅伊尹作為一個“味精”考驗的窮黨員,在此認為有必要向中國人民之新富者,講如下兩個故事: 第一個故事是魯迅寫的,篇名是《頹敗線的顫動》,隱約說的是一位母親,也是因為“命不好”,墮落為妓女,依靠“賣淫”養活了她的兒女。兒女長大後出息了,發達了,成了上流社會“精英”了,然而卻以自己母親的身世為恥辱,嘲笑之,諷刺之,挖苦之,折磨之,虐待之,羞辱之,責怪他們的母親不該靠此營生把他們養大,不如當初餓死了幹凈,直到把他們的母親逼出家門,遠走荒野,不知所終; 第二個故事就是眾所周知的《鹿鼎記》中的韋氏小寶。金庸或許受魯迅啟發,反其意而用之,創造了這個形象。韋小寶也是由做妓女的母親韋春花撫養長大,或許正是得益於麗春院裏的生活環境,他養成了天生的見風使舵八面玲瓏的處人之道,所以人生仕途順風順水,深得康熙寵信依賴。但韋小寶功成名就之後,並沒有嫌棄自己母親的出身,而是攜嬌妻美妾,與母親一道隱居雲南,頤養天年。 同胞們,鄉親們,我們每一個民族今天的體面生活,無不來自於先祖們的汗水,血水,加淚水,我們守望家鄉的家鄉寶們的安穩生活,亦多受益於我們同輩的兄弟姐妹們冒著不可知之風險,遠走他鄉異國,為留守家門的我們節省了寶貴的口糧,謄出了騰挪的空間。歐洲人如此,亞洲人亦如此。具體到早年偷渡逃港的福建兩廣人而言,情形就更是如此:在當年飢寒交迫,缺吃少穿的年代,是他們為我們省下了口糧;在我們開始發展經濟建設家鄉的年代,是他們寄回了在海外當牛做馬換得的血汗錢,為我們的經濟建設夯下了第一抷土;當我們開始崛起,開始騰飛,開始向海外發展時,又是他們在海外打拼的經歷,為我們匯集了情報,積累了信息,為我們的“一帶一路”磊下了踏腳之石,鋪下了墊路之砂,讓我們少走了許多彎路,避開了許多陷阱…… 他們就像種在路上的草萍,當我們豪情滿懷高視闊步邁向康莊大道之際,他們因為我們的踐踏而枯萎腐爛。他們沒有幽怨,沒有憤恨,他們只是自嘲自己“命不好”。 軒轅伊尹判斷,在這個虎視眈眈,你爭我奪,互相威脅,你死我活,虎豹豺狼伺機撲殺的叢林世界,“大同”之夢遙不可及,“小康”之望伸手可摸,中華民族復興之“中國夢”,僅僅在960萬平方公里的領土上,注定是做不成的。因為一國之“夢”,必然也是“世界之夢”!“美國夢”如此,“中國夢”亦不例外。 我們對鄭氏翠萍為代表的偷渡移民取何種態度?是《頹敗線》之態度?抑或《鹿鼎記》之態度?是羞辱之?還是敬重之?不見得能影響他們的“美國夢”,但一定會影響我們的“中國夢”! 所以,在我們揶揄挖苦他們之時,請三思。 是為祭。 軒轅個尹歪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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